弟弟的鱼情

弟弟的鱼情

只鸡斗酒散文2025-11-20 17:30:49
同事把我的电脑重做系统了了,还给我装上一个有好几种漂亮的小鱼在游的屏保。看着鱼们悠闲的游动,欢快的捕食,心情特别愉悦。其中有几条地图鱼特别惹人注目,看到它们我不禁想起弟弟的鱼来。弟弟很喜欢鱼,小的时候
同事把我的电脑重做系统了了,还给我装上一个有好几种漂亮的小鱼在游的屏保。看着鱼们悠闲的游动,欢快的捕食,心情特别愉悦。其中有几条地图鱼特别惹人注目,看到它们我不禁想起弟弟的鱼来。
弟弟很喜欢鱼,小的时候我们生活在农村,弟弟就经常跟大人去摸鱼,要是听说那里有鱼摸,不吃不喝也要去。记得是在他7、8岁时候夏季的一天,天都蒙蒙黑了还没回家,妈妈急得到处喊。以前,每次我们到吃饭的时间不回家,妈妈都会大着嗓门喊,农村空旷,妈妈又是有名的亮嗓门儿,只要在方圆500米之内,无论是在外面玩耍,还是在哪个小朋友家里都能听见,我们会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家跑。这次妈妈喊了半天也没听见回应,肯定不是被老师留下了,因为妈妈就是本村小学老师,那还能去哪呢,全家都很着急。等天完全黑了,弟弟才浑身泥水的回来了。一问,原来是被一个傻子给骗了。那个傻小子说村东头的河里有鱼,邀他一块去抓,弟弟就兴高采烈地跟了去,他们在水里摸了半天,鱼没摸到,反弄了一身泥。这件事以后就成了我们全家的笑料。
弟弟长大了工作以后,就改在家里养鱼,什么金鱼、萍萍、热带鱼、食人鲳……因为没有养鱼经验,一批批的买,一批批的死。每送走一批鱼,弟弟都要伤心好几天,后来有好一阵子干脆不养了。
夏季的一天晚上,弟弟高高兴兴的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只烧杯,里面装着大米粒大小的黑乎乎的鱼苗,说是弟妹托人给捎回来。鱼很小,也不好看,我不认识是什么品种,弟弟告诉我鱼这叫“地图”,说等长大了,它身上会长出图案各异的花纹,和地图一样美丽而有特点。
随着小鱼们一天天长大,小鱼缸也换成了大鱼缸。小鱼苗由原来的米粒大,渐渐长到了一寸长,半尺长,最后长到了接近一尺长,颜色也由原来黑乎乎的,变成了鲜艳的金黄色、红色、蓝色、深灰色,丑小鸭们蜕变成了白天鹅。鱼身上的图案更是多姿多彩,有灰地黄纹象非洲地图的、有红地黑纹象澳洲地图的、更奇异的是一条黄地蓝纹的特向本市地图。弟弟每天喂鱼、充氧、换水、擦鱼缸其乐无穷,那些鱼也好想认识弟弟,他一到鱼缸前就马上凑过来,象是和他打招呼,也象是向他表示亲热。弟弟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敲着鱼缸喂鱼,看着这些鱼们争抢着吃食,看到鱼群游动、嬉戏的情形心里那个美呀,就别提了。这些鱼也给我们全家带来了快乐,每当下班回家,看看鱼们漂亮的身影,看着它们欢快的游来游去,一天的烦恼和疲劳都随着鱼尾的摆动而消失了。
我5岁的儿子也很喜欢这些鱼,经常到河边帮着挖蚯蚓喂鱼,还常常逗他舅舅说:“舅舅,你看这些鱼怎么象看舅妈一样?”他姥姥接茬说:“是像儿子一样。”弟弟和弟妹两地分居,也没要孩子,弟弟对待这些鱼真的象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精心。他把对弟妹的想念,都寄托在了侍养这些鱼上。
寒冬的一个周末,那几天特别冷,弟弟去和弟妹团聚,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看好鱼,记得喂食,记得检查温度。因为地图鱼是热带鱼,温度低于摄氏15度就会死亡。
我尽心尽力的按时喂食,看着加热器的灯。
妈妈家的沙发坏了,趁着休息日请来了两个亲戚帮着修。亲戚们看着这些鱼很是羡慕,不住的赞叹,说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鱼,后来又说,这鱼养这么大了,要是炖了一定能挺好吃。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心想:这是我弟弟的命根子,谁还敢给炖了?!
我一边帮着亲戚们打下手,一边看着鱼。到第二天早上,发现那些鱼游的很慢,还都聚到一块去了,看看加热器,灯还亮着,觉得应该没问题,也没太在意。忙了一天,到晚上又添了一便鱼食,我就回自己家了。周一早上弟弟回来了,发现他那些心爱的鱼都漂在了水面上,顿时傻了眼,一个个的抚摸,那些鱼还是一动不动了。一检查发现加热器坏了,虽然灯还亮着,但是不加热了,这些鱼全部都冻死了。一早我赶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弟弟看看我只说了一句:你该看看温度表呀。是呀,我只顾得看着灯了,没看贴在鱼缸上的温度计。我后悔不已,忙着找盆捞起那些鱼。弟弟没说话,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20多条鱼装了整整一大瓷盆,看着这些弟弟精心喂养的,很不容易才长这么大的鱼,被我的疏忽给害死了,我的心就跟一百只小白鼠嗜咬着一样痛,我想弟弟心里应该更难受,我多想弟弟能冲我发顿火,甚至骂我几句解解气,可是弟弟却什么也没说,这让我更加内疚,更加痛心,更加后悔。
还没离开的亲戚看到鱼已经死了,就小声说:“炖了吃吧?”我冲他喉了一句:“说什么哪?”于是悄悄的把鱼埋在了护城河边的大杨树下,然后就匆匆上班去了。
晚上下班回到妈妈家,看到弟弟正在清理鱼缸,看到我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淘着水,机械地擦洗着鱼缸。看着弟弟红红的眼圈,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许这时候任何语言都不能弥补他那伤痛的心。
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从那以后弟弟再也没有养过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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