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年有了我
多少年过去了,那个记忆深深地刻在了母亲的脑海里,那雪域高原神圣的祝福,注入了我的生命里。于是,我的命运里有了一种东西,陪伴我一生。——题记今天是我的生日,越发让我思念母亲。母亲有我的那年是在祁连山海拔
多少年过去了,那个记忆深深地刻在了母亲的脑海里,那雪域高原神圣的祝福,注入了我的生命里。于是,我的命运里有了一种东西,陪伴我一生。——题记
今天是我的生日,越发让我思念母亲。
母亲有我的那年是在祁连山海拔最高的少数民族地区——天祝藏族自治县。父亲从一所高校下放到这里做中学老师,母亲千里迢迢跟随父亲到这里,那一年有了我。
天祝无霜期90天——145天,海拔平均在3000米以上,最高的山峰叫乌稍岭,终年积雪。这里的农作物只有青稞和荞麦,土豆。母亲说,望着绵延不断的高山与一眼望不到的草原,看着街上穿行的藏民和那懵懂的眼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气的味道,阴冷而又潮湿。母亲心里惆怅极了,只因为了父亲在身边,安慰了许多。母亲说,有我之后妊娠反映很重,什么也吃不下去。青稞面很难吃,费很大劲也很难擀成面条。母亲说,她总是哭鼻子。藏民离不了青稞,用青稞做糍粑,用青稞酿酒。可是,母亲从关中平原来到这里,无法生活。姐姐被母亲从老家带来,只有两岁,没有多少营养,很瘦很瘦。母亲咬着牙坚持着,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母亲说藏民人很好,是当地的藏民教会了她吃酥油茶。直到现在,母亲提起来还很自豪。(酥油虽然我现在也常见到,可是我还是不能适应。母亲为了腹中的我,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接受了它。)母亲说,酥油很有营养,它救了我们母女的命。
父亲从藏民那里买来酥油,要把它放在锅里,盛满了水,然后熬化。羊毛什么杂质就飘浮在表面,把那些杂质撇出来,弄干净了,再熬,直到没有了水分,就剩下了酥油,用青稞面炒熟了,然后用开水冲了吃。母亲说,第一口她是含着眼泪吃的。父亲却说:好吃,好吃。
母亲长得很小巧,白皙的皮肤,洁白的牙齿,精致的五官。虽然只有小学文化,可是心灵手巧。跟了父亲是她的第二次婚姻。第一次是父母亲指腹为婚,18岁结婚,20岁离婚。这是母亲永远的心痛。父亲也是第二次婚姻,第一次只维持了一年,有了一个儿子,也被迫离了婚,这也是父亲永远的心痛。
母亲说,她很看重我的到来,因为姐姐的到来,她受了婆家人的白眼。父亲也看重我的到来,因为他第一个儿子被前妻家人改了姓氏,已与他无缘。他们坚信以至确信我就是一位男胎。
父亲高大英俊,形象伟岸。可是母亲总说父亲是个“老汉”。父亲比母亲大十多岁。父亲饱读诗书,专业是军事体育。无奈,随着命运的颠沛,只能在这祁连山的高海拔地区生存。父亲比母亲好像适应一些。
由于缺氧,母亲成天嘴唇是紫色的。眼看着日渐憔悴。父亲心急如焚,来回的找人求情下话。终于在我没有出世前调到了河西走廊另一个海拔1700多米县城中学。那一年,四清运动开始了。
由于搬家,母亲提前生下了我这个未足月的婴儿。母亲大出血,生命垂危。
全力抢救下,母亲睁开了眼,轻轻地哼着什么。父亲把耳朵贴在母亲的耳边听清楚了:是男孩还是女孩?父亲说:是女孩。母亲叹了口气,又晕厥了过去。眼角滴着泪珠。父亲失声。再抢救,再输血,母亲终于醒了。
父亲把我放在火炉边上方凳上,在抢救母亲是没有人理睬我的。直到母亲转危为安。父亲揭开了襁褓,一个可怜的婴孩,打动了父亲的柔肠。我大声的在父亲的手中哭泣,在父亲的泪光中大哭。一个不到四斤的早产婴儿,是父亲心中苦涩的盼望。
母亲拒绝为我喂奶。她含着泪,看着这个她不能接受的婴儿。老护士曾经做过修女。她总是按点把我抱到母亲跟前,让母亲为我喂奶。母亲说,当她把我抱到怀里的时候,最先打动她的是我的眼睛,她说我的眼睛很有神,会找着看她的脸。母亲说,她把我揽入怀中,开始接受了我。母亲说,我们姐弟四个,就属我最灵性。很小,就会听到门的响动就会顺着声音寻找。
父亲精心的伺候着母亲,母亲旺盛的奶水救活了我。
三年之后,母亲生了大弟弟,七年之后生了小弟弟。我是他们的姐姐,我和父母亲一起喝护着他们。
文革期间,母亲精神失常了。我带着小弟弟和父母一起度过了生命中最艰难的岁月。心中滋生了一份姐弟情缘,这个心结伴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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