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和我

父亲母亲和我

胡铺搭散文2025-07-30 07:17:05
爱好文字的人,总是要写父亲,写母亲的。日前,就想写一写我的母亲,可是提起笔来,或者打开电脑,就无从下笔,无从敲打键盘,因为我和父母亲之间的情结,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幕幕往事,总是苦恼着我的苦恼,伤感着
爱好文字的人,总是要写父亲,写母亲的。日前,就想写一写我的母亲,可是提起笔来,或者打开电脑,就无从下笔,无从敲打键盘,因为我和父母亲之间的情结,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幕幕往事,总是苦恼着我的苦恼,伤感着我的伤感。
母亲不识字,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她和父亲就是冤家。父亲沉默寡言,不吸烟,不喝酒,但是他爱动手打我母亲。那年月,缺衣少食,日子难熬,父亲只要和母亲生气,就不知道饥饿了,躺在床上三五天,滴水不进,为我们家节省粮食。因此村里人送给父亲一个外号——偶烂铁!这一雅号,普天之下,非我父亲莫属!父亲混得这一雅号,因此在我童年的心灵中,我恨透了父亲,却怜悯我的母亲!
父亲是一位退伍军人,在部队当兵期间,因为他腿部手术,算是残废退伍,但是他回到乡下之后,整天郁郁寡欢,板着面孔,从来不和我们说一句话,而且瞪着眼睛斜眼看我,好像我不是他的儿子,他也不是我老爹一样。他用血红的斜眼看我,看待周围的一切,好像这世界上的一切,在他冷漠凶残的目光中,都是他隔世的仇人。
父亲和母亲怎么结婚,怎么走在一起,那都是老掉牙的话题,我不想提说。虽然我父亲和母亲的婚事,他们都是两厢情愿,但是他们的感情基础居然如此薄弱,薄弱到战火不断的程度,却没有走向离婚的道路,这真是一个人间奇迹。
我惧怕父亲冷漠凶残的目光,之所这样看待父亲,那是他在将近三十年的岁月里,给我脑海中留下的印迹。少时做事,无论是我对错,他都是冷眼对我,当然是我挨打的时候多。父亲打我的那一刻,他就像是发怒的雄狮,下手狠毒,能把我的屁股打肿,甚至坐不下凳子。关于父亲对我的教育,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应该这样做,或者是应该那样做。他只是冷眼看我,冷眼看这一个世界。
有一天,我腻烦了乡下的生活,想到外面的世界闯荡去。父亲听说我要外出打工,不知道他是爱我,或者是恨我。他夜间十二点多钟,把我从朋友家中叫醒,怒气冲冲地催促我回去。我忐忑不安地爬起朋友家的床铺,跟随着父亲走出院落。父亲一句话也不说,脱下鞋子就对我暴打。从朋友家到我家,相距五百米的路程,能走多少步,我记不清了,也不知道他在我屁股上打了多少下。父亲一路上不顾及我哇哇大哭的声音,也不顾虑夜幕中传来的狗叫声,他一手提着我幼小的胳膊,一手提着他的鞋子,一下一下狠狠地打在我的屁股上,一直到我们的家门口才算住手。那是父亲打我最严重的一次,也是我第一次想外出打工的前奏。

那一年我十五岁,因为想离开家门,到外面的世界闯荡去,换来的却是父亲的痛扁。从此之后,我就厌倦父亲,讨厌他死了。他不敢看见我,我也不敢看见他,因此我很少回家,自幼喜欢散漫的我,整日和朋友们一起吃住,共同劳作,共同玩乐。这样的生活习惯,偶然回去一次,我发现父亲的目光更加凶残了。我和父亲之间的感情,就像水火,互不相容。
父亲和母亲生气的时候,因为他性情粗暴,时常打我母亲,而且就连家中可怜兮兮的锅碗也不放过,他摔锅砸碗过后,就是怄气睡觉,这是他一贯的习性。可怜的母亲痛哭一场,为了我们兄弟妹妹几个的肚皮,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生活下去。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父亲这样凶残,对别人却特别好,在左邻右舍之间,甚至在全村老百姓的心目中,却是一个大好人,真不知道他是哪一世修来的好名声。
我的母亲遭受着父亲的暴力,还要操劳一家人的生计。在我四五岁期间,我就帮助母亲劳作。那时候是生产队,母亲劳作,我给母亲送水喝。我是母亲的跟屁虫子,母亲在田地间劳作,我也总是跟了去。后来,因为有了我的妹妹,那时母亲最辛苦了。每一次出门,母亲总是让我走路,我不走,无奈的母亲抱着我的妹妹,背着小不点的我。可怜的母亲,她那时年轻,总是有力气的,就这样艰难地走过这一段岁月。
父亲弟兄四人,排行老三,兄弟们多,家庭贫穷,在争吵声中分家之后,我们一家人住进了草棚。冬天外面下雪,用玉米杆搭建的草棚子,上面一层厚厚的积雪。太阳出来的时候,积雪化了,草棚子里到处滴水,夜间无法入睡。那时母亲有了我的弟弟,小弟不懂事,哇哇大哭着说:“我不住草棚,我不住草棚……”
父亲端着盆子接水,母亲含泪哄我哭闹不安的小弟弟。那日月,就这样悄然地度过了。
母亲是一位性格好强的女人,虽然她不识字,但是性格开朗,每一次和父亲生气过后,穷苦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依然如故地怎么过。我七八岁的那一年,母亲和父亲生气,父亲长睡不醒,母亲往田地间送基肥,她一位弱女子,没有力气,而且总是装一大板车的基肥,到田间地头,她拉不动板车,后来就让我帮助她,天哪,大家可以想一想,我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我不愿意前去,母亲就打我,我挨了打,放声大哭,奶奶吵我母亲,让她少装一些基肥,可是她不听劝说,硬是赶鸭子上架,让我一同拉板车前去。我和母亲拉着板车,我们走在村子的道路上,村里人见了我们母子俩人,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他们称赞我们。母亲很自足,她开心地笑,可是我呢?看着别人赞许的目光,内心恨死母亲了,她为了劳作,竟然让我前去。现在想来,那是母亲多么艰辛的岁月啊!
从田间归来的道路上,日暮晚霞的时候,村子里袅袅炊烟升起。母亲让我坐在板车上,拉着我返回村子。母亲乐颠颠地,一路上,她似乎有我的存在,也不知道劳累,笑的像是一朵鲜花。母亲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朵鲜花,可惜她嫁给了我闷葫芦一般的父亲,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母亲跟父亲过一辈子,吃了一辈子苦,受了一辈子的苦难,父亲还痛打母亲,与一个弱女子怄气。至今回忆起父亲当年的行为,我依然无法释怀,无法跳出三界之外看待父亲。
母亲爱我,可是我桀骜不驯,少年不识愁滋味。当年的我,凡是母亲说的话,我都当作了耳旁风,对母亲的逆耳良言熟视无睹。因此母亲骂我不懂事,骂我不争气,当我不开心的时候,也会渐渐像父亲一样,故意和母亲赌气,不吃不喝地练习背床的功夫。母亲看到我像父亲一样不争气,她气咻咻地用柳条子抽打我。母亲抽打我的时候,每打一下,心就会疼一下,她对我真是爱莫能助,恨铁不成钢!而我,那时自以为流下的眼泪,是多么无助的泪啊!
为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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