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思念父亲

父亲节思念父亲

周咨散文2025-07-26 06:53:51
夜幕降临了,我倚坐在窗前,凝视着天空,天空中什么也没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街道上已没有了白日的喧闹,但那过往车辆的马达声依然不减,不时还有车辆鸣着高音喇叭带着尖叫声呼啸而过。我的思绪仿佛被那呼啸而
夜幕降临了,我倚坐在窗前,凝视着天空,天空中什么也没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街道上已没有了白日的喧闹,但那过往车辆的马达声依然不减,不时还有车辆鸣着高音喇叭带着尖叫声呼啸而过。我的思绪仿佛被那呼啸而过的车辆带去很远很远。父亲节到了,勾起了我对父亲的思念之情。每当想到父亲,总是那去世的情景定格在眼前,虽然已很遥远,但总是挥之不去,抹之不掉,嵌得很深很深。
那是四十多年前,在一个集镇,我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有一天的深夜,是一个深秋的深夜,寒风习习,窗外没有一丝亮光,风透过窗户上破碎的窗纸沙沙作响,夜静极了,只有屋外菜地里不时传来一、二声不知名的小虫的叫声。这时父亲用极微弱的声音,叫着母亲的名字:“德麟,德麟……水……”母亲立即起床披好衣服,端着转亮了的煤油灯,来到父亲的床前,问道:“要喝吗?”父亲点点头,已无力说话,这时一阵寒风从门缝里吹了进来,透骨的凉,母亲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母亲可能预感到了什么,把我们弟兄三人都喊了起来,围在床前,这时母亲已把父亲扶起靠在床头的墙壁上,后面用枕头垫着,母亲拿着倒好了水的小瓷茶壶递在父亲手中,小瓷茶壶很小很小,只有一只拳头大小,平时也是父亲一人用的,此时父亲腊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两眼已深深陷进眼窝,嘴唇已包不到牙齿,在母亲的帮助下,茶壶嘴送到了嘴里,倒进一口水,还没有来得及吞下,突然,父亲眼睛向上一翻,头偏向一边,水从嘴角流了出来,咽气了。人的生死仅仅是在那一瞬之间,我们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离开了人世。母亲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我们一个个跪在床前,母亲在深夜的哭喊声惊动了四邻,他们穿好衣服先后赶来,劝慰着母亲并安排后事,好心的邻居主动帮忙,把父亲草草安葬于大河那边的僧缘庵。父亲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们再也见不到生我们、养我们、爱我们、疼我们的父亲了!
父亲身材高大魁梧,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面目很慈祥,为人忒忠厚老实,安庆人,高中文化,字写得非常好。在旧社会干过税务差事,解放后,举家由安庆迁到青草塥,在集贤岭做小生意养家糊口。
父亲是个非常热心的人,别人找他做事,从不推辞,人缘极好。由于父亲有文化,在那时的农村集镇是很少有的,一条街上的人遇到要写什么东西,都来找他,甚至写家信也找上门来,只要讲清楚要写的大概内容,父亲马上写好,读给你听,使你点头称是,满意而归。别人找他写东西,是不需要带纸来的,家里平时都准备好了,可见父亲是个热心肠的人。
父亲对我们关怀无微不至。我小的时候,没有电,也就没有电风扇了。夏天的傍晚,大人们往街道上泼水,要把太阳晒了一天的地面温度降下来,然后一家家再把竹床搬到街上乘凉,母亲在家忙着家务,父亲让我们睡在竹床上,他自已坐在旁边摇着蒲扇,给我们驱赶着那让人讨厌的蚊虫。在静静的夏夜里,我躺在冰凉的竹床上,仰望着街道上面那长长的天空中闪烁着的星星,听着大人们谈着我们听不懂的闲话,慢慢地在不知不觉中睡去……那情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父亲走了,他走得太早了,时年四十五岁。父亲英年早逝完全是那个时期造成的。因为家境贫寒,拿不出钱到外地医院去检查治疗,也不知究竟得了什么病症,父亲没有什么要求,也没有什么怨言,默默地承受着煎熬。生活上只有我们弟兄有时在附近的高瓜塘抓点小鱼、泥鳅改善改善,其他方面只能是奢望。父亲整天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很少说话,我们看到父亲的样子,心里难过极了,但又无能为力,母亲从早到晚,忙里忙外,还要支撑着这个快要坍塌的家庭。父亲临终时也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表示。他或许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怕我们年龄小不理解听不懂,说了也没有什么用,或许认为他一生中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而感到愧疚,不应该再有什么嘱咐和要求,对于母亲,他知道欠下的更多更多,不是只言片语所能表达的,父亲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
写到这里,我已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视线,无声地滴落在键盘上。父亲的病如果发生在现在,我们已有能力送到全国各地大医院治疗,可是,“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是何等的悲痛!
现在,我只能说:“父亲,我们永远想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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