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之旅

幻世之旅

必由之路散文2025-08-17 12:14:28
抵达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我按照朋友给的旅馆地址,顺着北京站向东走。在我未到北京之前朋友就担忧的告诉过我,这种很便宜的小旅馆条件不会太好,怕我住不习惯。而且也很难找,要在北京的老胡同里七拐八
抵达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我按照朋友给的旅馆地址,顺着北京站向东走。在我未到北京之前朋友就担忧的告诉过我,这种很便宜的小旅馆条件不会太好,怕我住不习惯。而且也很难找,要在北京的老胡同里七拐八拐才能找到,庆幸的是也算比较安全,因为七拐八拐的胡同里竟然还有一个派出所与之相毗邻。
其实寻找旅馆的路上,我以为自己能够坦然的面对现在窘迫的一切,可是在拐进那些窄小的胡同时,内心的凄楚还是让我无所适从。也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刚刚下过雨,或者是胡同里那些老居民们泼出的刷锅水,总之路面上是一小段一小段的水渍,我不得不担心我的行李箱会湿掉。我的笔记本电脑和相机都在里面。
胡同有些长,有的路段没有路灯。两旁还有不少小饭馆,比如拉面,炒菜什么的。行李箱的轱辘与粗糙的地面相触,在黑暗的胡同里发出刺耳的声音,混合着偶尔的几声犬吠。左边的肩膀已经被背包带勒的没有了知觉,右手也被行李箱的拉杆咯的通红、发胀,并且很疼。两条腿仿佛已经不是我的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让它们麻木的被支配着往前走。
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候拐了个弯。我看到一所很小的幼儿园,显然这是私人的。站在它的门前,我突然想起五岁的小侄女,父母为送她去哪个幼儿园讨论来讨论去,无非是不想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可是面对眼前这一所挤在逼仄胡同里的小学堂,我的心里猛的涌现出一股无力之感。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的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又拐了几个弯之后,我找到了朋友说的旅馆。像南方的一个小弄堂,或者说是像老北京的袖珍四合院,走进一个貌似大门的门洞之后,两边低矮的房屋各有人家居住。我要找的旅馆坐东朝西,门正对着门洞和胡同。门洞的一侧立着一个木牌子,白底黑字写着XX旅馆。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居住的武装部大院,门洞的右侧有个气势并且低调的大牌子“XX人民武装部”。多少年过去了,我总是不愿想起那个充斥着美好回忆的大院,以为会逐渐淡出脑海的年少时光,在得知它将要被拆迁的消息时,尘封的记忆肆无忌惮的跑出来兴风作浪。
两旁有老人和小商铺的老板,摇着芭蕉扇坐在马扎上聊天,身边蹲着毛发不干净的狗,发出一阵阵交谈和大笑的声音。门洞里还有成堆的货物,只有一半可以走,而且水泥地上坑坑洼洼,比刚才的那些胡同更严重,积水也更多,我只好放弃拉杆,提起了箱子。
不知道是哪一家炖了肉,香味飘了出来,惹的一天没有进食的我饥肠辘辘。我贪婪的狠狠闻了几口,恩,是鸡肉。
走进旅馆登记入住,负责登记的是个阿姨,有着和蔼的语气与可亲的面容,看了我的身份证后笑着对我说,这么小啊,要注意安全。我貌似乖巧的笑了笑。我知道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个表里不一的孩子。
登记完后跟着阿姨到了房间,楼道里像高中时代住的宿舍,水泥地,一个挨一个的房间,黄色木门,生锈的门把手。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床,床单和枕巾都是在电视里见到的那种几十年代部队招待所里的样子。一张木桌子,桌子上有一台旧电视机,露个影之后就坏了,还有一台老式风扇,外罩铁丝之间的间距可以伸进去两三个手指头,打开后整个屋里都是嗡嗡的。四面的墙壁大面积都翘了皮,对着门的那面墙上嵌着一扇窗户,有上下滑动反扣住的那种铁质扳手。墙角里有一张椅子,椅子旁边还有一只五六十年代的热水瓶,瓶身是大红色的地,上面印着牡丹花样,木瓶塞都快要化掉了,看来年数久远。屋子不大,几平米的样子,一个人住进去,在放个大点的行李箱就塞满了,幸好我的箱子小。
厕所和洗澡的地方是公共的,而且也要七拐八拐。因为安全问题,这几日我都没敢在那里洗澡。走道里有摄像头,也许安全不是问题,但是内心的防范意识还是松懈不了,睡觉都是和着衣。
出了门洞,没走几步就有一家小饭馆,连招牌也没有,只在玻璃窗上贴了几样会做的饭菜。我走进去,店里没几个人,服务员像是店主的自家人,看我的眼神有着热情和探究。我知道在一个很嘈杂邋遢的环境里出现一个面目干净的妙龄女子,这是很诡异的。
等待吃食的间隙,我透过小店不甚明亮的玻璃能够清楚的看到近处“XX大酒店”的灯火辉煌,映衬它的是一片逼仄矮小的居民胡同,有着长长的水泥地和坑洼粗糙的表面,住着一群为生计奔波的小市民。也许时间麻木了很多人的感官,而我却以一个过客的身份痛斥生命中那么多的不公平。
吃食上来后,我回过头,忽略掉地面的油迹和桌上的污渍,大口大口的吃。明明没有加醋,口中的蓓蕾却将一种很酸的情绪传递到我的内心深处。
我开始想起去年来到北京的那些日子。
住昂贵的四合院,房间里有很大的床,有电脑,有空调,有卫生间和浴室。而我也照样是一大早就出门,晚上很晚才归来,累的连洗澡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是睡一晚而已。在王府井看见什么小吃就买来吃,有时候明明觉得不会好吃的东西也不惜买来一份尝尝。在圆明园逛累了就在里面的餐厅吃饭,在路上走累了就打车前往目的地,渴了就在景区里面买果汁。
就在我站在这家小旅馆的大门前时,我还在想,人这一辈子,要经历多少起落才可以尘埃落定。
我躺在床上看着已经蜕皮的墙壁,听着台扇嗡嗡的声音,想着明天出门的时间,而且寻思着要在旅馆里接瓶水带着,省的在外面买。
看着绿皮的水壶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用的那种。木头打做的盆架,上面架着磁盆,旁边立着几个铁皮水壶。洗完脸抬起头对着刷着白粉的墙上的镜子梳梳头发,再大胆一些偷偷的抹点父母的摩丝,美美的就出门了。然后看见胡同里有新兵拿着对讲仪器做着什么演习,因为曾经看见过父亲对他们的训练,所以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想了很多,直到窗外响起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开着的窗户上,我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关窗户。迷迷糊糊的想着要早点入睡,明天好早早的出去。可是后半夜的时候不知怎的就醒了,醒来后清楚的感觉到原本还很舒服的床铺变得潮湿难忍,应该是下雨的缘故。不管怎么翻身,总是感觉床单湿冷的贴在同样潮湿的皮肤上。
这一刻我有些想哭。
其实在我寻找旅馆的路上,拐进这些逼仄的胡同时,我便心神恍惚。尽管我拖着行李箱走在安静的路上装出一副很从容很淡定的模样,尽管与旅馆阿姨笑着说话与寒暄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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