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浒,您好
问我故乡在何处,鸣条岗下是东浒。从故乡诞生,我想我注定,属于那个熟悉的乡村。总难从心头,抹去那个呼唤了千万次的名字。一如村北面的那道鸣条岗,满脸皱纹,依然在守望中迎送晨昏。柔情万缕,难抒故乡情怀。那里
问我故乡在何处,鸣条岗下是东浒。从故乡诞生,我想我注定,属于那个熟悉的乡村。总难从心头,抹去那个呼唤了千万次的名字。一如村北面的那道鸣条岗,满脸皱纹,依然在守望中迎送晨昏。柔情万缕,难抒故乡情怀。那里有我童年快乐的故事,有我亲朋扯不断的情谊,有我祖先不老的生活影像……
【名字由来】
白沙河、青龙河,一路蜿蜒而来,在此约会融合,漫滩成泊。而今纵然是河水淡去,但依然不改沧桑故道。循着河道的流向,踩着岁月的痕迹,寻找时光的记忆。遥想当年,我的先民们,临水而居,筚路蓝缕,寝苫枕块,拓荒垦殖,春耘秋获,繁衍子孙,延续宗脉……
家园,总该有个称呼的符号,抑或共有的名字吧!因聚居之地在湖泊之东,就叫“东浒”吧!有人质疑,缘何不称为“东湖”?《诗经·尔雅》曰:“浒,岸上平地,距水稍远者。”东浒二字,其意自明。据文物记载,明·嘉靖年间,我的先民们,就将生存之地的名号叫响了。至于何时建村,有人说更早,也并非空穴来风,这方土地毗邻当年的夏禹都城,想必定有人居住,抑或活动了。
朝代更迭,人世变迁,一代代东浒人老去了,但村庄名字刻在了黄土地,刻在了子孙心里,刻在了回家的方向。
【苇席岁月】
水泽之滨,阳光降瑞,芳草萋萋,芦丛青青。每当聆听那首饱含深情的歌曲《芦花》,我情感的湖面上就泛起层层涟漪,不由得想起我昔日的村庄,想起我的祖辈们以芦苇为生的苦难岁月。
在芦花飞雪时节,我的祖辈们就会拿着柴刀,成片成片将芦苇割倒,用来编织苇席。一条条苇子在石碾子来回地碾压下,变得柔软灵活,在乡亲们勤劳灵巧的手里飞舞翻转,精编细织成一页页苇席。他们起早贪黑,肩挑背扛,人拉车推,走村串乡,上集赶会,吆喝着:“卖席嘞!卖席嘞……"那一页页上好的苇席,走进千家万户,不知温暖了多少庄户汉子和婆娘的热炕头,也不知躺过多少夏夜院子里乘凉数星星的孩子们……
【言话缘起】
在祖辈居住的村庄里,我的乡亲,犁着那块地,趟着那条河,叫卖着编织的手工品,走过一个个晨昏交替的日子。风吹岁月,人终老去,唯一不变的是那世代相袭的乡音,尤其是那诙谐睿智的东浒言话了。
言话来自生活,在对外买卖交易中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先辈们便使用外人不懂的语言――“言话”,亦称“隐语”,来与同伴商量对策,确定成交与否。经过积累、提炼、归纳、约定成俗,千百年口口相传,富含情趣哲理,使平淡无味的日子变得多彩,使艰辛的劳作变得诗意,也使买卖的流淌变得有序……
也许我的先祖并不懂得什么是商道,但娴熟地运用特色语言进行商业活动,也算是晋商的鼻祖了。它是生动的文字符码,带着清新淳朴的田园风格,跳动着先祖生生不息的脉搏,传递着顺天时、赢商利、求人和的智慧和法则。
承继先祖的基因,而今的东浒人,讲着自己的言话,演绎着自己的快乐,方便着别人的生活,在运城方圆,乃至更远,只要有村庄的地方,总能听到东浒人操着言话做买卖的吆喝声……
【古会记忆】
古会在每年正月十二和腊月二十五,是件热闹非凡的盛事。起源于何时,谁人倡导,无人得知。这样的乡村古会,不需要发请柬,不需要张贴广告,早已烙印在百姓的心中。
古会,就像一帧发黄的老照片,沾满故乡的泥土味,记录着这方土地的欢乐与幸福。在曾经落后贫穷的土地上,古会温暖着油盐酱醋的日子。割上几斤豆腐,砍上一吊肉,买几挂喜庆的鞭炮,给孩子挑件过年的新衣裳……乡下人这一辈子嘛,就这样跟着古会走过来了!
茫茫人世间,我的乡亲们,就像脚下的黄土一样朴实。那一张张年老或年轻的面容,在无情的风吹日晒中变得干涩、粗燥、黝黑、皲裂,但他们卯足劲儿地追求着幸福生活。那一群群涌动的人流,那一声声悠长的吆喝声,那一幕幕讨价还价的场景,鲜活在我记忆的底版上,鲜活在那狭窄逼仄的街巷间……
【枣乡味道】
一提起枣儿,东浒人的心里就甜得流蜜。“桃三李四杏五年,枣树当年能换钱。”这里已成了名符其实的十里枣乡。不知是家乡人的偏爱选择了枣树,还是枣树情有独钟这片热土,抑或上苍不忍东浒人四处奔波,赐予他们这“树下粮仓,树上银行”的枣树。
君不见,院里院外,房前屋后,坡地平野,田边地头,犄角旮旯,目之所及,凡有空隙之处,皆有枣树生长!尤其是枣树成熟季节,一颗颗、一串串鲜红宝石,压得这枝弯弯那枝颤颤,诱得人眼睛伸出了小手,嘴角拱出了馋虫。这红彤彤的枣儿,红火了丰盈的日子,甜蜜了生活的味道。就连风中,都是扑鼻而来的枣甜味儿……
东浒,您好!
喊一声故乡的名字,怀乡的那一缕情愫,总会情不自禁地,打开故乡那扇虚掩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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