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祛毒又延年

菖蒲祛毒又延年

滉朗散文2025-05-12 05:43:55
每逢端午节,我国很多地区都有采集或购买菖蒲,然后将其悬挂于门窗之上,或者用其泡酒饮用,以驱毒避瘟的民间习俗。关于这一习俗,《荆楚岁时记》里就有这样的文字记载:“端午节以菖蒲一寸九节者,泛酒以避瘟气。”
每逢端午节,我国很多地区都有采集或购买菖蒲,然后将其悬挂于门窗之上,或者用其泡酒饮用,以驱毒避瘟的民间习俗。
关于这一习俗,《荆楚岁时记》里就有这样的文字记载:“端午节以菖蒲一寸九节者,泛酒以避瘟气。”宋代诗人刘克庄在其创作的《贺新郎·端午》一词中,对古人饮菖蒲酒,划龙舟竞渡,纪念楚国诗人屈原的意境则作了十分生动的描绘:“……且尽尊前今日醉,谁肯独醒吊古?泛几盏菖蒲绿醑。两两龙舟竞渡,奈珠帘暮卷西山雨。看不足,怎归去?”
至于菖蒲之名的由来,据查有以下两种说法:一说蒲草中长得最昌盛的叫菖蒲。一说:“菖昌,百草之先生也。”意思是说,百草仍枯之时,菖蒲已经泛绿了,并且长势茂盛。由此可见,无论是哪一种说法,均是表示菖蒲的生命力十分旺盛。
菖蒲,是一种普通的多年生草本植物,常见的有水菖蒲、石菖蒲,以及石菖蒲的变种金钱菖蒲、香苗菖蒲,在我国除了被人们用来祛毒避瘟之外,还一直被人们视为一种长寿吉祥物。据考证,其因有三:一是菖蒲具有实际的药用价值。对此,古籍中多有记载,尤其是一些笔记、仙话,谓菖蒲久服能延年益寿。如《本草经》载:“菖蒲主治风寒湿痹,咳逆上气,开心孔,补五脏,通九窍,明耳目,出音声……久服轻身,不忘不迷惑,延年。”《群芳谱》亦云:菖蒲“久服可以乌须发,轻身延年。”也正因如此,所以我国人民才在端午节将菖蒲捆扎成束,悬挂于门窗之上,以祛禳“五毒”,或将其煮水给孩子洗澡,可保孩子无疮无病,平安成长。二是菖蒲之美可使人“益心智,高智不老”(《本草经》)。菖蒲叶狭长,排列有序,主茎顶端有黄花,有香气,其中有一种石菖蒲还颇有水仙的风采。而人们呢,也正是在对菖蒲的欣赏中,陶冶性情,愉悦精神,从而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群芳谱》这样赞道:石菖蒲“可以适情,可以养性。书斋左右一有此君,便觉清趣潇洒……”三是菖蒲还具有其他一些使人喜爱和推重的特色,拟之为人间美德。宋人许斐赞赏它一尘不染,其《石菖蒲》诗云:“一碧生涯水石滨,缕风细雨瘦精神。前身恐是巢由辈,怕著人间半点尘。”明人戚龙渊则赞美它坚贞自守的精神,其诗云:“一拳石上起根苗,堪与仙家伴寂寥。自恨立根无寸土,受人滴水也难消。”
一般而言,在端午节悬挂在门窗之上的菖蒲,大多都是水菖蒲。水菖蒲又叫“白菖蒲”、“泥菖蒲”,东北、山东、河南等地则称之为“臭蒲”,北方有些地区亦称之为“臭草”。它主要生长于沼泽、溪旁及水稻田边,靠吸清水补充营养,像荷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初夏,黄色的棒状花序直杆而上,给翠绿的长叶增添几分秀色。平时,无需特殊照顾,它总被人遗忘,但它并不因此而精神不振,而是无声无息用自己的绿色制造出清新的氧气,为大自然吐故纳新。
对于石菖蒲及其变种金钱菖蒲,我国伟大的明朝医学家李时珍就讲得比较清楚:“生于水石之间,叶有剑脊,瘦根密节,高尺余者石菖蒲也。人家以砂栽之一年,至春剪洗,愈剪愈细,高四、五寸,叶如韭,根如匙柄粗者亦石菖蒲也。甚则根长二、三分,叶长寸许,谓之钱蒲是矣。”
在现实生活中,供人观赏的就正是对于石菖蒲及其变种金钱菖蒲。石菖蒲主要分布在江南各省,古人说它是一种“不假日色,不资寸土,不计春秋”的奇异植物,其叶“愈久则愈密,愈瘠则愈细”,能够“忍苦寒,安淡泊,与清泉为伍,不待泥土而生。”所以,自古以来就深受我国人民的喜爱。宋代大文学家苏轼 ,就很欣赏石菖蒲,他在《石菖蒲赞(并叙)》中说:“凡草木之生石上者,必须微土以附其根,如石苇、石斛之类。虽不待土,然去其本处,辄槁死。惟石菖蒲,并石取之,濯去泥土,渍以清水,置盆中,可数十年不枯。虽不甚茂,而节叶坚瘦,根须连络,苍然于几案间,久而益可喜也。”另外,苏轼还有“碧玉碗盛红玛瑙,青盆水养石菖蒲”、“斑斓碎石养菖蒲,一勺清泉半石盂”等诗句,从中可见他不仅深得菖蒲种植之法,而且还深得欣赏菖蒲之趣。
记得几年前,笔者曾采访过一位对种植菖蒲富有经验的专家。一进入他的园内,只见一盆盆石菖蒲,修剪有致,因盆而异,长短相宜。花盆的形状和质料也各不相同:有圆形、方形、扁圆形的,也有菱形、八角形的;有瓦盆、陶盆,也有瓷盆、石盆;有的花盆还画着古朴的图案。花盆里均不著泥土,而以清泉水养,有的铺以洁白的细砂,有的衬以斑斓的粉石。这些盆栽,有的自立成丛,翠叶蒙茸,有的倚以小石,犹如碧丛生于奇峰清漪间的缩影。见到这些青盆水养的石菖蒲,确实使人感到清雅别致,俗气全无。
随着社会的发展,现代医学研究表明,菖蒲的根茎和叶中均含有比较丰富的挥发油,主要成分为细辛醚和丁香油酚,内用能镇痛,促进消化液分泌,缓解平滑肌痉挛,外用则对常见的致病性皮肤真菌有抑制作用。祖国医学也认为,菖蒲性味辛、微温,入心、肝、脾经,有豁痰开窍、解毒辟秽、理气活血、散风除湿之功,可以治疗癫痫、痰厥、热病神昏、健忘、气闭耳聋、心胸烦闷、胃痛、腹痛、风寒湿痹、痈疽肿毒跌打损伤等疾病。在这里,必须说明的是,几种菖蒲无论是用哪一种入药,其药效是基本相同的,但又以石菖蒲较佳。宋代王十朋在《石菖蒲》一诗中,就这样赞道:“天上玉衡散,结根泉石间。要须生九节,长为驻红颜。”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知道,菖蒲尽管不是什么名贵花草,但它所具有的品貌及其功用,被人们当作是一种长寿吉祥物也就在情理之中了。难怪乎,清人苏灵在《盆景偶录》一书中,会把菖蒲与兰花、菊花水仙联系在一起,并称为中国“花草四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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