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追念祖母李淑华
清明时节雨纷纷,行人路上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春雨飘飘,雾雾蔼蔼,又是清明。这使人情不自禁,的吟起唐朝诗人杜牧那脍炙人口的诗句,人的意绪也随雨飘去……清明节,是个伤感的日子,怀念亲人
清明时节雨纷纷,行人路上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春雨飘飘,雾雾蔼蔼,又是清明。这使人情不自禁,的吟起唐朝诗人杜牧那脍炙人口的诗句,人的意绪也随雨飘去……
清明节,是个伤感的日子,怀念亲人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前年清明,甄氏四代子孙一行二十四人,跟随三叔到祖母新坟前致祭。祖母仙逝己经七十五年了,旧坟茔原在陇西城东的西雪坪。上世纪七十年代,“农业学大寨”大修水平梯田,再加上“文化大革命”破“四旧”,在“人民公社”集体土地上的坟墓全给铲平了。由于坟地距我们家住地文峰近二十里,祖母的坟头何时被削平,家人概不知晓。在当时“极左”思潮泛滥,“无法无天”的时代,即便知道,也是无能为力,难以保全。父亲2006年逝世后,按照阴阳先生的说法,风水不利,予以寄灵安置。2007年春月,在暖泉沟箩儿湾重选阴宅,对父亲正式安葬。遵照祖母亲侄李震东大爸的建议和指导,在父亲的坟茔上首,同时对祖母招灵修园,安魂落魄。这才使祖母漂荡的魂魄归来,后人们有了上坟祭奠的地方。
祖母名叫李淑华,1893年出生在暖泉沟阴弯村,兄长舅爷李含华,长其四岁,是驰名陇右的中医风水先生。祖母的母亲太太姚氏是闻名遐尔的节妇英贤,近代陇上名宿王海帆撰有《李节妇姚氏传》详有记载。祖母一岁时,她父亲太爷李建春病故,太太年仅二十二岁,家庭贫困,上有翁姑,下有稚子,身肩三世重责。然竟能持志自立,敬老殡以礼,抚孤至自立。由于太太在家中是主要劳动力,上有老下有小,家务和农活都要她一身承担。每逢出外时,只能领上儿子把女儿锁在家里。祖母也就无人照看,只能成天在土房上爬、滚、自玩。天长日久,风吹雨淋,潮湿侵犯使祖母腿部致残,行走颠簸,留下了终身隐患。祖母命很苦,生在旧社会,幼年丧父,童年在艰难困苦中度过。十六岁嫁给爷爷,又挑起了艰辛的生活重担。二十六年中生育三女三男,父亲上有大姐,他在男孩中排行老大。祖母四十二岁时生下三叔,因身体过度虚弱,积劳成疾,才六十三天,在暖泉沟甄家庄老宅中病殁。祖母英年早逝,使太太痛失爱女,舅爷遽丧贤妹,父姑早离慈母,爷爷悲别结发。诚如大爸所述:“甄家人丢失了顶梁柱,李门内塌了半边天。”祖母走了,带着对世间的留恋,带着对子孙的祝福,过早的走了,永远地走了。真不知爷爷失去了奶奶相依的拐杖,是如何拉扯六个儿女,支撑起那穷困的家庭,渡过那不堪回首的艰难岁月。
虽然说孙儿们没有见过祖母慈颜,但从爷爷和父姑辈的回忆言谈中,我们深切感受到了祖母的人格魅力,在心灵里树起了祖母的高大形象。祖母秉承太太懿德品格,一生精明能干,坚韧不屈,勤劳朴实且任劳任怨。虽然她和旧时代的妇女一样,缠着“三寸金莲”的小足,且腿有残疾,行动不便,但从来就没有闲过。在家人中,总是起得最早,睡得最晚。她在家中不仅要做饭、缝补、洗衣、哺育孩子,还要喂猪、养鸡、推磨、垫圈,包揽家里繁重的家务活,把全家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祖母子女多且年幼,家中劳动力缺乏,要作务好几十亩山地,过好穷日子,自然得当好爷爷的得力帮手。一年四季不辍的上山劳作,春种夏锄,秋割冬藏,打碾锄拔,都要她劳心劳力,忙碌无暇。她勇挑家庭重担,奋力支撑门户,孜孜不倦,毫无怨言。祖母一生心地善良,宽容贤惠。不仅对家人敬老爱幼,关怀备至。就是对邻里社友,也是至诚相待,乐于助人。她为全家人掌勺主厨,细粮和较好的饭菜都让给老小和爷爷,自己仅以粗粮和野菜充饥。有时饭少了,她首先让大家吃饱,说娃娃要长个子,大汉要做活,她自已吃点锅巴酸菜凑合一下就过了。她总是付出奉献的最多,自已享用消费的最少。旧社会我们家靠种薄地打短工为生,在祖母的精打细算下,只能勉强渡日,有时还要靠舅爷资助。但当每年青黄不接时,但凡亲友上门,祖母都没有让他们空手而返,还要经常周济别人。祖母的崇高之处是她的远见卓识,思想豁达,供父亲上学读书。祖母没进过一天学堂,但她对子女的学业却非常重视。父亲到了读书的年龄,祖母为了让孩子不再同自己一样目不识丁,不顾家庭困窘,省吃减用,勒紧腰带,坚持供父亲上私孰。因此,我父亲是建国前村里少有的文化人,一辈子当干部,吃容易饭,直到退休。父亲的成长凝聚了祖母的心血和期望,更鲜明的表现出祖母超前的思维和理念。祖母也是一位甄氏家族在陇西的创业开拓者。我家祖籍通渭甄家山,是太爷用扁担箩筐挑上爷爷弟兄逃荒到陇西县文峰镇。初来乍到,无立锥之地,全靠打短工拉长工维持生计。由于爷爷忠厚老实,人又精明勤快,太太和舅爷十分看起,便把祖母嫁给了爷爷,并把几十亩山地作为陪嫁。这样,爷爷在暖泉沟才有了家产,立住了脚跟。祖母和爷爷以农为本,一同创业,既当贤内助,相夫教子,孝敬翁婆,尽着一个女人的职责。又精心耕作,忙里忙外,撑起了“半边天”,使家里的日子红红火火。所以,爷爷艰苦创业的“军功章里”,也有祖母的一半。都说人自从生下来就已注定一生坎坷,无牵无挂的来,又心事重重的走。祖母的人生就是这么在坎坷和艰难中一路走过,最后匆匆地在她人生道路上画完一个句号。这种艰难是用语言和文字所无法表达的。祖母的一生只有付出,没有回报。如果说祖母辛苦了一辈子获得了什么?她的收获不紧紧是养育了一辈辈子孙后代,教会了我们做人的道理,更重要的是她面对困难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坚强的意志,赢得了后辈们永远的尊敬。
祖母,就是这样一个受人尊敬、让人爱戴的老人!祖母是一位伟大的女性,是爷爷和儿女心目中最端庄温柔的贤妻良母。她像大山一样厚实,像山泉一样清纯。伴着春花秋实,在辛勤的劳作中,把她的全部精力及爱献给了整个家庭。祖母是平凡的,她只是千百万祖母中最普通的一员。祖母也是不平凡的,含辛茹苦用她柔弱的双肩支撑起我们贫困的家庭,用她那无私的爱抚育儿女,把她的一生都那样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了儿孙后代。她是一位典型的中国传统妇女,有着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的妇女,所以祖母又是伟大的!她代表了我们这个民族的千千万万的母亲,正是她们用那无私博大的爱养育了中华民族,使中华民族的血脉永远传续!她代表了我们这个民族最优良的品德:勤劳、远见、包容和成全。她一生中不平凡的生活经历和对后代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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