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依旧却错过
黑暗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唯有敞开的窗户里,镀着一层浅浅的灰暗。窗外几棵耸立的树影,已在高高的六楼探出了盛开的头颅,繁茂的枝叶斑驳着这原本便所剩无几的光明。远处的天空,灰灰茫茫,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到处
黑暗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唯有敞开的窗户里,镀着一层浅浅的灰暗。窗外几棵耸立的树影,已在高高的六楼探出了盛开的头颅,繁茂的枝叶斑驳着这原本便所剩无几的光明。远处的天空,灰灰茫茫,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到处都是匀称的棕黑,在林立高楼无意的遮掩下,显得残缺不堪。夜色下,悠长的小街,零零星星会有几丝微弱的光芒,在这平静的夜晚里,渗透出一缕缕无言的惨淡。依靠在窗棂上,指间的香烟,随着嘴唇的翕合,忽明忽暗,在吮吸香烟的那一瞬间,我可以看到丝丝白烟飘入眼帘,模糊着朦胧的黑夜。其实,我并不喜欢吸烟,因为那股涩涩的呛味常常会残留在喉头,郁结在心间,让我不很舒坦。只不过,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潜移默化的习惯,更何况,心头的忧愁还需要它来掩盖。
抬头望望深邃的天空,夜色如水,涌浸着所有的空间,头顶上那串淡蓝色的风铃,偶尔会在细细的夜风中浅吟低唱几曲,在静静的夜幕里格外悦耳,像是平静水面上一圈美丽的涟漪。
弹弹在夜色中逐渐黯淡下去的烟头,深深地吸上几口,慢慢将自己融化在茫茫的夜色中,有时候就希望夜色可以这样永无止境地蔓延下去。
黑夜是安静而恬淡的,也是沉思而忧伤的。
我和叶秋相识,算是有六年了吧。
那还是高三的时候,我们终于经历完了黑色的七月。那些平常在我们眼中面目狰狞的班主任也终于露出了几分少见的和蔼可亲的笑容。
胖胖的年纪主任,也心血来潮,要为我们这届毕业生举办最后一次活动,而这个活动居然是极具浪漫情调的漂流瓶!每个毕业生都要将自己的姓名、性别以及电话号码写在小纸条上,装入塑料瓶中,全部放到湖里,然后每个人再从湖中捞一个漂流瓶。一向严肃异常的年级主任,此刻却笑盈盈的说:“以后大家都将分散至不同的地区,天南地北的,但大家永远都不要忘了我们这些人曾经在一个母校奋斗过。这次漂流瓶活动可以为你们结交一个兄弟或者姐妹,甚至还有可能发生一段别的什么的感情哦。”说完年级主任还坏坏的挑起了浓浓的眉角。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一直呆板的主任,也是蛮可爱的。
那天,我捞到的一张字条上,有几行娟秀的字迹,一看便知道是一个女孩子的手笔,署名是叶秋,一叶落知天下秋,很特别的名字,让我仿佛看到了秋日里大片大片飘零的落叶。看了看那行电话号码,我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我一向是不太热衷于这种架空式的活动,但我还是把纸条工工整整地折好了放在口袋里,毕竟这是一份纪念,凡是在生命中出现过的事与物都是值得我们珍惜的。
第二天,手机的信息箱里突然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嗨,你好,我叫叶秋,我拾到的漂流瓶是你的哦”。叶秋?我拾到的漂流瓶的主人不正是叶秋吗?我掏出口袋里的纸条一看,正是这个号码!
我回复告诉叶秋,我拾到的恰恰是她的漂流瓶,那么多人,那么多漂流瓶,偏偏我们两个拾到了对方的,小概率时间竟然在我们身上发生了。
叶秋说,“这就是缘分吧,我是一个爱幻想的女孩,我相信缘分。你呢,你相不相信缘分?”
我笑了笑,虽然我也是正值爱幻想的青春年代,但我从来都不相信缘分,我也从来没有认真思考人世间纷纷扰扰的邂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生命中不经意的画面谁又说得清呢,也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种自然之中的必然。
在之后漫长的假期里,我们偶尔会互相发些信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语。快开学的时候,叶秋说她很喜欢写信,并问我是否喜欢写信。虽然手机发短信已经很流行了,但我也还是喜欢写信的,软软的花信纸,暖暖的淡墨迹,是手机上坚硬的键盘和冰冷的屏幕无法比拟的。
叶秋就说,那我们做笔友吧,信笺永远都是温暖的,在那里我们可以聊的更广阔。
很快便开学了,我还是留在了这个我已经生活了十几年的熟悉城市,而叶秋却到了千里之外的南方城市。
第一次收到叶秋的信件时,真的很开心,很多年没有收到过信件了,在科技越来越发达的今天,信件正在淡出人们的视野,可是那种流传千年沉香古匣般的感觉,是那些迷情怀旧的人们永远都无法释怀的。
淡蓝色的信纸上,那一个个深蓝色的字迹,秀丽而又温润,如同一缕清凌凌的山泉,汩汩流出干涸的心灵,让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坦实。
大学期间,即便已是网络纵横的年代,我们依然信来信往,几乎从来不借助于网络来联系。其实,信件的漫长等待比网络的快捷更加让人感到真实与温暖,也更加让人值得回味。
通过叶秋的信件,我知道了她的家乡并不是我生活的这座城市,而是蒙古,她之所以在这座城市上高中是因为她的外婆生活在这座城市。在我的心目中,蒙古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可以看到无边无尽的大片草原,躺在广阔的草原上,凝听着牛羊的叫唤声,应该是件很惬意的事吧。叶秋却说,“草原也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美丽,我看到的草原却是青草浅浅,快要枯萎殆尽了,不过我也有几年没有会老家了。当然,人们总是喜欢想象那些自己从未见过的事与物是多么的美丽,其实这只是人们在脑海中构织的一个又一个美丽神圣的幻境,当真正的身临其境时,却发现不尽然。”我一笑,不置可否,人天生就是爱想象的动物,幻想是本能,况且有些时候,有些人还是得靠着这些本能才能有勇气活下去。
六年里,我和叶秋写了无数的信件,我们用淡淡的笔调,诉说着那些无处倾诉的琐碎小事,畅谈些与现实无关的想法,而我似乎也渐渐迷恋上了这种遥远的交流方式,想把积攒在肚子里的所有纤弱话语都抖落出来。虽然每个人的身边都有很多亲人和朋友,可很多人依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反而常常会感到孤单,就像阿桑《叶子》中的一句词:“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毕竟,身边的亲友们都是以现实的眼光来看待我们,真真切切的现实,可以粉碎掉内心里所有的话语。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都渴望找一个趋向虚幻的人,可以漫无边际,也可以肆无忌惮,一起欢笑,共同流泪,甚至可以相互漠然。而叶秋对我说,也许就充当了这样一个角色。
我们经常在信件中写一些在脑海中已然褪了色的记忆,其实人生中,除了学习、工作、娱乐外,还有很多看似无用的东西值得我们去追忆。
不知从几何起,我也渐渐的开始偶尔吸烟了,在安静的夜晚里,伏在敞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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