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尽,花开未央
1开元二十九年,洛阳城空前的繁荣,一片似锦,经济强盛,文化昌盛。我的父亲是个不甘寂寞平庸一生的人,他以活络的头脑和聪明的才智,经营木材生意。那时洛阳城的达官贵族正以不可抵挡的势头建造豪宅和庭院,在这个
1
开元二十九年,洛阳城空前的繁荣,一片似锦,经济强盛,文化昌盛。我的父亲是个不甘寂寞平庸一生的人,他以活络的头脑和聪明的才智,经营木材生意。那时洛阳城的达官贵族正以不可抵挡的势头建造豪宅和庭院,在这个开元盛世,洛阳城的繁荣辉煌和富庶达到了连上帝都嫉妒的程度。唐王朝不但不歧视商业,还给商业发展提供了许多便利条件,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我的父亲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瞬间一跃成为洛阳城内富甲一方的人物。他的传奇被人们津津乐道了好几年。
那年的我刚满十岁,跟随着母亲从蓟门的一个乡野农家走进车水马龙的洛阳,它的繁华它的热闹它的富丽让我眩目;四月的洛阳遍地的牡丹,人世间居然有如此花朵硕大、花容端庄、雍容华贵的花卉。我立刻爱上了洛阳,更爱上了洛阳丰姿绰绝的牡丹。
走进父亲为我和母亲建造的新宅,我真的不相信这是即将成为我们居住生活的场所,因为这简直是我只在梦里才见到的高楼画阁,当它粉雕玉砌般袭在我和母亲的视野中来时,那份诧异,那份惊喜已无言而语。那天我看到了母亲的笑,一直漾在嘴角的笑,没有一丝的掩饰从内心舒展开来的惬意的表情。
父亲从我和母亲眼光的闪烁流漾中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他拉着母亲的手,神彩飞扬地带我们走过门厅,穿过亭廊径直来到姹紫嫣红的牡丹园。父亲说:“洛阳人爱花成俗,由于洛阳气候温和、雨量适中、土地肥沃尤其适应牡丹的生长,爱花的能工巧匠们培育出许多色、型皆佳的珍品,使牡丹变异千种,名品日增。这里的牡丹是全洛阳城内最珍贵稀少的品种。”也是在那一天,我见到了“洛阳红”。“洛阳红”是名品中的一种,它有重重叠叠又叠叠重重的花瓣,层层开来宛若火炼的赤霞,它红到极致艳到让人不由去爱,那份红那份艳媚不可言,妖艳妩媚的秀姿让我觉得我不是在欣赏它们,倒是它们在取悦我。婆娑花枝上的“洛阳红”竟是那般让人心醉情迷。
我和母亲透过满是花香的石阶上嗅着浓浓的奇香,殊不知在花丛中的我们成为千朵万朵中最绚丽的天成幽花。
我们忘却了旅途劳顿,观望良久,父亲在园旁的亭台里给我们备上了饭菜和美酒,他和母亲举杯共饮。父亲说:“要让我们的泠儿从此以后锦衣玉食,出门玉勒雕鞍,成为洛阳城里最让人羡慕的人儿。”母亲笑着恬淡地说:“别惯坏了她的性子。”这时白云已散去,天空如琉璃般晶洁。
我仰首看着我的父亲,我觉得父亲是天下最伟大的男子,父亲的眼睛如此深邃,望不见底的明亮和晶莹。母亲曾对我说过父亲的眼睛象一潭水,幽深而望不见底,她掉进去了再也没出来过。母亲是如此的迷恋父亲。我以后心仪的男子必如父亲般有深邃的眼睛,俊逸翩翩的举止,睿智儒雅的才学。
父亲说:“突然有了想做画的想法,很强烈,我要把今时今景绘制在画卷里,挂在书房间,不管时光的轮回穿梭它已定格在我的心扉。”
母亲感动地举起手里的樽中之酒一饮而尽,说:“我没有残留一滴酒,拼也要得到这难得的一醉。”父亲以前曾对我说过,母亲是他好不容易采到的一株兰花,母亲的淡雅宁静,浅浅的黛眉,好似大山深处的空谷幽兰,与世隔绝而独自清香,没有人世间的俗气和杂质。我喜欢父亲对母亲的欣赏。
2
时过境迁,往日的欢乐竟象流水浮萍般流走漂散,一切皆因我的父亲,我不懂为什么男人会在瞬间对别的女子产生爱。
天宝七载,洛阳城盛行“重词赋而不重经学,尚才华而不尚礼法。”当时的诗人才子、达官名流往返在青楼歌妓,他们用艳诗来表达他们的风流才情渐成时尚。更何况我的父亲,已飞黄腾达、腰缠万贯的父亲,他整日沉迷在色的妖冶和性的放荡之中,哪里有时间过问我和母亲。
母亲是敏感的,她早已知道父亲的风流韵事,尽管表现得“怨而不怒,哀而不伤”,可我知道她的心在流血。她终日一人独处,郁郁寡欢,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的笑,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父亲走进母亲的房间,我不能忍受母亲的逆来顺受。
此时的我已年芳十七,端庄秀丽,精通音律,唐皇朝对音乐的重视程度简直达到极致,正因如此父亲为我请来有名的乐师悉心教导,在我十六岁时创了一曲《花仙子》,名噪洛阳;另受母亲的熏染,喜欢写诗弄文,是当时上层社会人尽皆知的才女,我在雍荣华贵的豪宅里孤芳自赏。前来提亲的人络绎不绝,父亲没有看中的,他曾说能和我家泠儿相配的绝非等闲之辈。
因为父亲的变故和母亲的深锁眉头,在母亲的一声叹息声中我由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渐变成满怀心事的小女子。我要去找寻昔日的父亲,那个宠我惯我视我为掌上明珠的父亲。
我换上了一身男儿装,那时洛阳城的女子不提倡“大家闺秀”,女子着男装可以随时外出,且是一种风潮,更何况我爱着男装。骑上父亲两年前送给我的一匹西域白马,当时我爱不释手,如宝般珍贵,欢喜的要命,父亲说给它起名叫“宝儿”吧,一如我的心思。宝儿的体形比中原的马大些,颈部比较宽,精悍有力,我握着手中的玉缰,飞驰,马的笼头下飘着艳丽的红缨。
当我在“凝桂坊”见到父亲时,他正在光线暗淡的帷幔中饮酒取乐,屋内有两名青楼风尘女子相拥左右,前方还有乐伎在奏起唐教坊大曲《杨下采桑》,是双调小令;歌舞伎如“出水”般舞翩迁,她们涂染着鲜红的朱唇,高挑的八字眉,发髻鬃动,酥胸半露,肩背上披着如蝉翼般透明的披帛,裙裾垂地。
“好一片笙歌乐舞!”我拍起手鼓起掌,慢慢向父亲踱去。
父亲睁开微醺醉态的双眼,很是吃惊。
“停。”父亲一声令下众人退去。
在散去的人群中我见到了一位婀娜的舞者,她流光顾盼,眉目传情,贴身的罗衫更突显出她的艳媚,想必是父亲的新宠。是呵,母亲怎敌得过丰腴肥硕、年轻貌美的她们呢!
我和父亲片刻无语,目光久久伫立。
“泠儿,是你母亲的主意吗?”
“母亲不知道,她只会掩饰自己的孤寂,难道你不知道吗?她在等候你的归来。你曾经那么地爱母亲,难道那份爱如此经不住时间的审视?你不再是我的父亲。”
“你怎可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你不懂,泠儿。”
“你再给自己找理由,你记不记得当年你客居在平阳的客栈,受了风寒卧床不起,客栈的老板见你没钱又病病怏怏的样子,把你赶走,你倦缩在冬日的街
版权声明:本文由sf999传奇发布网站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相关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