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坪山上的春天

塔坪山上的春天

壅土散文2025-06-24 14:24:46
星期天,洗完衣服,我照样打开电脑,准备度过这百无聊赖的一天。妻子在耳边絮叨着,整天就知道玩电脑,脑子里还装着什么。不知道去外面转转。我被絮叨不过。说,到什么地方去转,就那么大的一条街,成天上班下班,不
星期天,洗完衣服,我照样打开电脑,准备度过这百无聊赖的一天。妻子在耳边絮叨着,整天就知道玩电脑,脑子里还装着什么。不知道去外面转转。我被絮叨不过。说,到什么地方去转,就那么大的一条街,成天上班下班,不知走过多少次,闭上眼睛都能想出情景。妻子气不打一处来,拉了孩子说,走,咱们到塔坪山上看春天去,让你爸呆在家里闷死去。妻子领着孩子走了。我想,塔坪山上有什么春景,街头的树还呆头呆脑,刚刚才发了点嫩芽,春天还远着呢,到一座秃山上去看什么?心里嘀咕着,但想到好长时间没有陪妻儿转过了,便关了电脑,尾随而去。
阳光懒懒散散,街头仍然热热闹闹,一片市嚣的嘈杂声,刚刚刮过一场沙尘暴,到处都有沙尘的痕迹。我们很快就走过了街头,来到了山下,这里有许多低矮的民居,居然有几枝桃花红杏出墙,在向我们招手。我向山上望了望,觉得仍然是一座死寂的山,枯草还挂在山坡上,觉得春天也许就限于农家的这几枝桃花吧。但妻子执意要上山,我想就算一次爬山活动吧。为鼓励刚满三岁的儿子上山,我们装做和孩子比赛的样子,一前一后小跑,这孩子真争气,一路都没有叫大人抱,一口气爬上了山。
一到山顶,我就发现自己以前的想法有点武断,那满眼的春光一下子就吸引了我们。没想到这春天不知不觉间偷偷溜到山上来,和我的判断捉迷藏。妻子对着我笑了。首先迎接我们的是一排排一行行整齐的柏树。这塔坪山上以前全是种田的土地,柏树是最近几年退耕还林栽的,居然全活着,从我们的眼前向高远的山上蔓延而去。我们的眼前全是郁郁葱葱、浓绿的颜色。每棵树都和我的个头差不多高,但比我丰腴肥大的多,针状的叶片蓬蓬松松,一个牵着一个,仿佛一指头能弹出水来。有几个穿着花衣服的女人,穿梭其间,一问原来在掐苜蓿。低头细看,果然在还未完全退尽的枯草间有许多苜蓿的嫩芽,象星星一样探出了头来。
沿着柏树林望里走,是一座红砖绿瓦的寺院,寺院门口的几棵垂柳低伏着头,灿出了鹅黄的嫩芽。寺院里几株连翘正在开花,蓬蓬勃勃的黄色象火一样燃烧着。几个尼姑坐在院子里,不知低头说着什么。钟罄声优优扬扬,从院子里飘出来,一直飘到远处。
离寺院不远居然有一户人家。只有一座不大的砖房,没有院墙。院子的四周栽了几棵桃树,把它和周围的环境分割开来。桃树们正在开花,轻粉浅红的颜色,远看如霞似雾,,近瞧却如美女的腮红。一条狗卧在院子里,看见我们立起身警觉的望着,似乎想要叫几声告诉它的主人,有生人来访,但看到我们没有进院子的意思,又知趣的卧了下去。我想告诉妻子,这也许就是一户桃花渊里人吧。但妻子的兴致不在这儿。她让我看远处的麦地和油菜地。
在不远处虽然还有柏树林,但更多的却是小麦和油菜。不知是有意而为,还是不经意的率性之作,小麦和油菜是间开播种的。此时小麦已经返青,油菜也已开花,于是一畦绿一畦黄,半个山坡好象能工巧匠织成的彩锦。一阵风吹来,油菜花香扑鼻而来。我们向油菜花和小麦走去。我开玩笑的对妻子说,你说这样的环境适宜干什么?妻子猜了半天我都说不对。妻子说,那你说适宜干什么?我诡秘一笑说,谈恋爱。妻子一楞,我说,我说的可不是和你。我胡诌了起来。我说这样的环境,适宜十八九岁的小伙子领一个同样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在田边散步,激情来了,搞出一点名堂来。妻子说,做梦去吧。正这样说着,果然有这么一对儿从田边走了过来。大概是一对中学生吧,见了我们都羞红了脸。但躲开我们,他们却站在油菜地的旁边唱起了《信天游》。“我低头向山岗,追逐流失的岁月,白云茫茫满山谷,不见了我的童年……”歌声粗狂悠扬,忧伤里带着欢快抚过油菜地向远方的大山和白云飘去。
快回家了,我和妻子、儿子也到掐了些苜蓿,我笑着对妻子说,咱们观赏了春景,现在还要吃了这春景。咱们还是俗人,免不了口腹之欲。下山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儿不舍,想到即将要回到那无趣的生活中去,我想对妻儿说,咱们就在这山上筑一间房子,和柏树、桃花、油菜花、小麦守着吧。但我知道自己这只是空想。我转了一个话题,说,以后多陪你们出来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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