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域凉都--昭苏
我暂住的地方,在伊宁察汗乌苏乡,这是一处摒弃了很多都市气息的天地。(一)在去往昭苏的路上,途径之处很多地方有着西域的共同特点~少有人烟。然而它也绝不是荒凉的,路边山体是温润的碧绿色的,尽管很难寻觅到树
我暂住的地方,在伊宁察汗乌苏乡,这是一处摒弃了很多都市气息的天地。(一)
在去往昭苏的路上,途径之处很多地方有着西域的共同特点~少有人烟。然而它也绝不是荒凉的,路边山体是温润的碧绿色的,尽管很难寻觅到树影。青青的草皮匀称地附着在平缓起伏的山丘上,构成了大幅大幅美丽的画卷,画里的主题色彩自然是鲜亮的绿色,而在画中游走的,是一群群的牛羊和马匹。在这些山丘脚下缓缓流过的,叫特克斯河。据说,它将汇入额尔齐斯河,即那条中国境内唯一一条向西流淌的河流。
在平坦开阔的草滩上,牛羊和马儿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一边嚼着青草,一边悠闲地甩着尾巴,像是在用它们独有的肢体语言诉说着心里的畅快。走得近了,能看到马儿或黑或黄的鬃毛,被金色的阳光弥漫着,油亮生辉。灵活的马尾很有节奏地跳动着,像极了现今年轻姑娘们拉过的长发。隐约有恢弘的风,奔跑着穿过河滩,更为这画卷平添了一份自由与明快的气息。
在路过霍城时,我看到了有“霍城林场工程区”字样的路牌,正立在山脚。而山上,是密集的松林,一棵棵粗壮的青松集结而成的林场在暮色里静寂而神秘。多姿的风,带来阵阵松涛,我努力地倾听,边想象着,会有什么古怪的小动物在夜晚活动在这林子里?
临近喀纳斯时,那处称为人类净土的地方,路边有大片大片碧绿的葡萄田,笔直的一垄一垄,全都伸向目光触及不到的远方。而向日葵田,则直接把大片的土地铺成了金色的花海,我猜,那里面也许还飞舞着万千只美丽的小精灵。收割后的麦田里,是现代器械留下的非常齐整的方形麦草垛,它们零星地散布在麦田里,用自己的存在告诉路人:这里曾经丰收过。偶尔出现在视野里的圆形蒙古包旁,有不大不小的牛栏,一群群黑白色花纹的奶牛正聚在一起,出神地望着某个不可知的地方。
晚上十点左右,时值夜幕四合,一抹夕阳染透好大一片云彩后,终于西坠。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在最后一点蒙蒙的光线里,我看到路边写着“团结稳定是福,分裂动乱是祸”的红底白字条幅,这是所有善良人们的共同祈愿吧,我也企盼:这方天空下的世界,如内地一样,安宁太平!怀着这种希望,沉沉睡去,于是,白天的葡萄田,牛群,松林…又都重现在我安宁的梦里。甚至在梦里想,这样的地方,若不太平,多可惜…
(二)
第二天上午醒来的时候,耀眼的阳光透过车窗正洒进我惺松的双眼里,等适应了阳光定睛细看时,无边的金色油菜田和绿色麦田一并闯进视野,它们在窗外一点点靠近,退后,远离,消失,再靠近…田边的防风林,是一排排高大的白杨,就像茅盾先生在《白杨礼赞》里所说的那样,它们全都伟岸而正直,是树中的伟丈夫。在我看来,既然是防风这种任务,也只有“伟丈夫”来执行才更合理。
终于,汽车停靠在昭苏小城。这里没有摩天大楼,没有车水马龙,也没有鼎沸人声,所以我可以毫无阻碍地看到头顶上方湛蓝干净的晴空和洁白如羊毛般绵绵的云团。我也不必焦虑小心地在车流里穿行,甚至很轻易就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喝点茶水,吃点午餐。
干净的街道旁边,种植着各色的花草,这些于我是全然陌生的,然而却没有陌生的凌人和距离,这,正是小城给人的安慰吧。古老和现代的交通工具共同出现在这里,但是都不多,所以没有令人头疼的鸣笛,也没有车流的轰鸣。行人不多,不管是老人还是年轻人,都安然地行走在小城里,没有焦躁,没有奔忙…
离开小城之前,在地方小吃摊稍稍逗留,地方并不大,然而却可以花不多的钱让自己吃得舒心了。很有特色的羊杂汤便是一例,几块钱一大碗应该可以填饱肚皮,热心的老板娘还会根据你的需要,适时地帮你添上更多。在它飘散的浓香里,我闻到一丝丝腥膳的气息,所以如往常一样,还是拒绝了这些牛羊制品,不然也可以饱餐一顿了。
(三)
在我停留的察汗乌苏乡里,我彻底体会到了为什么昭苏被誉为西域凉都。的确是凉都,没有夏天的凉都。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到远处白茫茫的雪山和稍近些的青黑的原始松林,而流过这坐小村的冰凉的河水,也让凉都更加名副其实。
这里的住房,多半是低矮的房舍,有的屋顶上还长着不知名的小草,因为屋顶上有层防寒防暑的泥土。在路边,时常可以看到马儿的粪便,想必这里的畜牧业也有一定的发展了吧。道路并不宽阔,但在它上面,却是高头大马与摩托车,轿车并存的,还有的时候,也许还能看到成群而过的大尾巴羊和笨拙可爱的鸭子。
在干净的河滩上,形状色彩各异的石砾随处可见,红柳偶尔也会出现,而被当地人称为大鸭子的白鹅,也有活跃在河边的时候,也许还有火鸡…在河谷边,可以看到牧民晾晒的羊皮,而有一天,当经过一户哈萨人家门前时,我看到一位老年哈萨妇女正用一张张羊皮,编织一方厚厚的毯子,是在为漫长的冬季作准备的吧。这里的人们算是很清闲的,漫长寒冷的冬季里,是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忙活的,而在夏季,农忙也就那么一段时间。清闲的时候串串门是很常见的,熟识的人几个凑在一起,便“一饼,三条,五万…”地喊开了,间或传来清晰的麻将碰撞的声音。这是我在这异地唯一看到的比较熟悉的场景了。
在这里停留的时日里,白天多半是阳光灿烂的,而在傍晚则会来一阵小雨,兴许连地面都不曾淋湿,但丝丝凉意还是逼得我把秋装穿上了。某天黄昏,当我有些瑟瑟发抖地走在路边时,看到几个短衣短裤的哈萨小孩子正在路边玩得起兴。他们怎么都不怕冷呢,我在想,也许是,凉都人,不惧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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