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不哭

放手不哭

无悖小说2025-07-07 21:33:39
白头偕老,矢至不渝。——题记一百年了,在低头抬头的一瞬间,在黑色的风吹起的时候,在乌鸦破空的悲鸣中,在所有花一起伤逝凋落的时候,在千千万万的等待中,在无休无止的生存和毁灭中,在千万时光的缝隙中,我抬
白头偕老,矢至不渝。
——题记
一百年了,在低头抬头的一瞬间,在黑色的风吹起的时候,在乌鸦破空的悲鸣中,在所有花一起伤逝凋落的时候,在千千万万的等待中,在无休无止的生存和毁灭中,在千万时光的缝隙中,我抬头仰望头顶的樱花树,依旧灿烂得很好看,花瓣飘落,我伸出手去接,可是它,却从我的指尖划过,轻柔,湿润,落在泥土中,不见踪影。阳光刺进我的双眼,我有种想流泪的感觉,否则,怎么解释我眼中起的薄薄水雾。
一百年了,我等待的人依旧没有出现。是的,我在这个叫做天堂的地方已经一百年了,直接的说,我已经死了一百年了。我不像这里其他的神仙,他们一无所求,最多就是能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招谁惹谁就行了,而我,毕竟和他们不同,我来自凡世,我有他们没有的感情。他们,永远不能明白,亦不能理解。
我喜欢一个人到大殿后面的花园散步,那里的天空总是蓝得那么澄澈干净,云也总是配合着天空,变幻,消散,再融合,再变幻……那里的阳光是最温暖的,柔和的光,让我想起了在凡世的每一天,让我更加不可抑制地思念在凡世的点点滴滴。花园不管在什么季节都是温暖的,它从来没有积雪,没有结冰,也从来没有死亡。那里,是凡世的人所追求的境界。
白色的大鸟飞过我头顶的一片天空,它的眼睛流露出一份同情和怜悯,是啊,我不是它,我不能像它一样自由翱翔,我虽已成神,可我是被禁锢的神,一个没有自由的神。它的羽毛落下,那是每次它经过这里必定给我留下的礼物,仿佛诉说着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精彩。那纯洁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羽毛落入我的手心,我轻轻捧起,在阳光下,它被风吹着,在我的手心里,刺刺痒痒的。
这里,最美的是秋天。龟裂的大地,迎着疾风,如火焰般的红叶便会随风飞舞,跃动,轻狂而高傲。然后,它落入泥土,在我的眼前不见,风吹过,那火焰般的颜色继续燃烧,在风中撕裂成碎片,它依然飞舞,跃动,迎着疾风,宁可被吹得支离破碎,独特的惨烈。
花园的中间有一片湖泊,那里的水,澄澈得透明,就像天空的颜色,我喜欢坐在湖边,用双手捧起湖水,看着自己倒影在湖中的模样,一百年了,我依旧没变,仍是那个16岁的女孩。水从我的指缝间流走,一点点落入湖中,与其它的水融合在一起,分不出哪里是浑浊不清,哪里是澄澈透明。我柔顺的长发散在我的周围,我用手抚摸着它们,就像一百年前一样,我悉心看着它们成长。
阳光透过树叶细碎地洒在我白色的长袍上,我安静地沉沦进了无法逾越的黑暗中。
秋天到了。这里的王总是喜欢让一个季节的悲凉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为另一个季节的绚丽上演。
一瞬间,我周围的树木全换上了枯朽的外衣,红色的枫叶被早已不再柔和的风吹得到处都是。一只不知从哪里迷失的蝴蝶落在我的眉宇,我把它轻轻拂走,它便消失在蔚蓝的苍穹。在这个不属于它的季节,它离开了。幻灭的美。
我在等待谁?等待那个一百年间都无法忘记的人?等待那个我爱的人?
答案是也许。
……等待,又是等待。
我总是泪流满面,因为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他,这是最残酷也是最温柔的惩罚吗?
我没有抱着期待去等待他。因为,能够来到这里的,是已经死亡的灵魂。在这白云的上面,住着整日唱着凄凉挽歌的灵魂。一百年了,如果他还活着,是不是会像凡世所有的人一样?是不是已经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我等待苍老了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郇,而我叫灵。不再回来的时间里,夜色覆盖了纯白的梵唱,记忆一路向北,高唱着黑色的燎原歌,白色的镇魂曲。我感到压抑得喘不过气。命运的归宿,被扼杀在了无尽的等待里,直至,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靠在那棵我最爱的树下,夕阳的余晖落下,斑斑驳驳。
我取出我总是不离身的那只白玉萧,放在唇边,在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消散前,奉上我的礼物。手指轻轻按住笛孔,又放开,一连串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音符从萧中散开,在风中淹没,撞到树上,支离破碎。我的手指,灵巧舞动。发丝晃过我的双眸,眼前的悲凉景象早已使我泪流满面。手指继续舞动,命运的悲歌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鲜血淋漓。那是一种独特的惨烈,破碎的美。
秋天是风变冷变清的时日,是萧萧膨胀和瑟缩的时日,是树叶迫不及待归于尘土的时日,是可以大张旗鼓发泄私人感情的时日。
那如火焰般轻狂的红叶,在风中,一片一片,破碎得很好看,它渴望着飞舞,红色,是权力得象征,是它最骄傲的资本,哪怕,它终究会消失殆尽。
四处回荡着我的萧声,悲凉,凄楚,就像我一百年来的生活,寂寞,孤单。我沉浸在一片柔和的红色里看着孤独的风景。
我的双眸,黯然失容。
真好听啊。身后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一百年来不曾在我身边如此亲切得响起过。
是一个身穿蓝色习武服的少年。他的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的腰带。他长长的头发扎了起来,顺着后背,柔顺地伏帖着,用一根亦是蓝色的发带扎在一起。前面的头发似乎挡住了眼睛,耳边垂下一缕细顺的发丝,剑眉星目,背后背着一把长剑,豪气逼人。
他微笑着盯着我。像极了我最爱的郇。我吃了一惊,那少年的眼中竟也闪过一丝诧异。发丝带过他如水般澄澈的双眸,似乎起了层层涟漪,散开远去。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生怕惊扰了眼前这幅绝美而又易碎的画。
他坐在我的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我看着他,我甚至在一时间以为他就是郇。从他的言语中我知道他17岁,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他也来自凡世。是呀,他不可能是郇,郇如果没死,也应该一百多岁了。而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即使是郇他亦想不起他前世的记忆。我黯然,却为一百年来终于有人陪我说话而高兴。
树枝上那只乌鸦诡异得很安静,在黑暗中,它的双眸,不停眨动。灵光闪耀,似乎在嘲笑时间的苍白可笑。命运的黑幕伴随夜晚的到来而落下,高唱着魂魄的挽歌,点燃了通向圣堂的路。
他说他叫凌。当他知道我16岁时,让我叫他哥哥。我叫了,他满意地笑了。那表情似乎和一百年前的一样,永久地,冻结在我心里。他看着我,我才发觉,他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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