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岭

白岩岭

买和小说2025-06-21 23:02:52
1太阳拉长着脸,胀鼓起一肚子的劲,红彤彤的从西山露出半个头来。形如便秘老汉的脸。步履又似醉汉拐着腿,蹒跚着,不能迅速地迈离那山峰,还落一抹红晖在西山顶,显得拖拖拉拉的跃不出来。终于出来了,便有了便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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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拉长着脸,胀鼓起一肚子的劲,红彤彤的从西山露出半个头来。形如便秘老汉的脸。步履又似醉汉拐着腿,蹒跚着,不能迅速地迈离那山峰,还落一抹红晖在西山顶,显得拖拖拉拉的跃不出来。终于出来了,便有了便秘的老汉走出茅坑那般的欣慰。洋洋得意地斜跨在半空中俯瞰着大地。对于地球上的任何生命来说,太阳都有资格卖老,也有资格嘲弄。
白岩岭的太阳总是从西山出来。至于西山,是山的东边镇里人叫的名字,到了白岩岭这边应是东山,却没有人会这么叫。道理很简单,镇里人能见到的地方,自然就没有白岩岭人命名的份。即便是白岩岭的祖宗们曾对西山有过什么命名,也不会被镇里人认可。到了后辈,西山的叫法也就被镇里人同化了,白岩岭人也叫那山作西山。白岩岭的祖先毕竟曾称呼过西山作什么名字?已无从考证。
初次到白岩岭,我早晨一觉醒来。听房东老汉说要赶早到西山那边的镇里去。我脑中还停留着个西山,凭字眼便将西山对挂上个西方。看着房东老汉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我突然感到时空被颠倒过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才扭过了个儿。
在白岩岭既可失去了时空感,其方向也教人颠倒。那里的房子散落在白岩岭脚下,齐齐的座西朝东,与镇里座南朝北也颠了个方向。许是山里的阳光并不充足,房子里很容易潮湿,需要从早到晚的晒着。从前门和后门出来晾晒东西,也总能和太阳打上个照面,方便而有用场。

到白岩岭住居是同学老五介绍过来的。在城里工作四年,我真是一败涂地,情感方面的两次挫折使我一蹶不振。我毕业刚来城里工作时,踌躇满志信誓旦旦地要在城里混出个模样来。找个城里人做老婆也是我计划之内的。我工作的那个公司很大,单身宿舍就有一二三四的若干栋。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我本想像个记者一样用准确的数字说清楚是多少栋,可脑中一数,却发现我工作时根本就没数过那些房子的栋数。倒是觉得发明汉语的人很聪明,让我找到一个叫“若干”的词语代替。否则这话说出来了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我们单身宿舍是分片的,我也不知道有几片。就说我住的那片也有七八栋吧,虽然宿舍是男单女单分栋,公司不容许像搞个乒羽混双之类,单身职工宿舍管理制度严格规定了晚上出入和熄灯时间。但这用性别来分栋的宿舍,却常被爱情的激流冲得比混双还混。对热昏了大脑的男人来说,大门只配做个象征,每页窗户都可以成为他们出入的大门。我说的是那些热昏了脑的,有没有大门对他们完全无所谓。我的脑袋也曾很热,不知是没有勇气还是没足够的热,关键时刻还是一本正经地把大门当作大门,把窗户当作窗户。
室友常嚷嚷地对我说:“木头,男人昏的时候女人会更昏,对敢于爬窗户的男人,女人往往都非常赞赏。甚至会为男人的勇敢感动地热泪盈眶。你想过没有,她们会认为这是男人用生命来爱她们呢。所以,这样的男人绝大多数会成为成功人士。”
我说:“我不喜欢爬窗户,喜欢爬树。”
室友哈哈大笑:“你这是傻呀,爬树那叫偷窥,被人笑话却什么也得不到,你懂不懂?”
我说:“爬树叫傻?我们小镇是在山区,都知道在山上要看清楚前面的事物就得爬树。”
室友笑弯了腰,捂着肚子喘着气说:“要看清楚啥呀,趁女人动情时你爬到她身上去不就得了。剩下来就是人家恨不得你每天都去爬窗户,你不爬,人家还想来爬你的呢。这时候你想怎么看清楚都行呀。”
我说:“我不爬窗户。”
室友不笑了,形态严肃得有点像个哲学家。他说:“从大门出入不过是人为的规则,其实窗户也有着同样的功用。别忘了,丢掉脑中的规则就会有出人意料的收获。如果你只晓得从大门出入,永远都不会有出息。”
我从小就是个很守规则的人,可以说对一切事情都循规蹈矩,这在小镇里就已经塑造成型。包括找女朋友也总想着去找个媒人。室友自然是知道我的计划,我曾经要他帮忙介绍一个女孩,并郑重其事的要他当我的媒人。我的要求就是城里的。他问我什么才叫城里的?我说在城里有工作就叫城里的。
室友当时就用手指对面的女工宿舍说:“这不是很简单吗?要什么媒人,对面一栋都是城里的。”
也许是因为我找过他帮忙,并说过好几次,他才会经常向我叫嚷嚷的。
我的两位女友都与室友有关。我和他在一间房子住了两年,却一直不知道他的真名。人家都叫他鬼伢子,给他取这个名的人一定是个天才。或许是因为我碍手碍脚,他后来搬到外面租房子了。搬出去时还做个鬼脸对我说:“木头,你只要把我的历史遗留问题都处理好了,一定会找到一个城里的好老婆。”
过了不久,他回了一趟宿舍。说是有重要东西忘了拿,那重要东西就是一个小纸箱,里面放着两本书还有其它什么的用塑料袋包着。光看那书名,我知道是两本我不敢看也不好意思说的书。我知道其中一本书里有张图,图的标注上有两个字他不认识。他很虚心地求教过我,我居然发现他连“蒂”和“阜”都不认识,想他读书时肯定没有认真地学过生理卫生。
走时他又笑着对我说:“木头,你现在是一个人住,要把胆子练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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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是我第一个女友,也曾是鬼伢子的女友。她显然是个没什么耐心的女人。鬼伢子搬出去没两天就找上门来了。望着鬼伢子空荡荡的床铺就向我大发雷霆,好像是我把鬼伢子给藏起来了。
“鬼伢子死到哪去了?”
我说:“他搬出去了。”
“搬出去了?搬出去也不告诉我!”
我笑着说:“我和你不是很熟悉,为啥要告诉你?何况我也没这义务呀。”
惠此刻才想到发脾气找错了对象,语气软了下来。话显得有些罗嗦又语无伦次。她对我说:“你好,对不起。我叫惠,其实以前和你见过面的。我刚才说的不是你,你能告诉我鬼伢子搬到哪去了吗?”
我实话实说:“他没和我说。”
惠的眼睛开始有点红,声音从雷鸣声变成了蚊虫音。“他走时没向你提起过我,或者……或者没给你留个地址转交给我?”
我继续实话实说:“没提起过,什么也没留。”鬼伢子在宿舍里从未和我提起过他任何一位女朋友的名字。
我想女人也许不愿意听实话实说,我一说完,她马上哭了起来。并要我帮忙,说如果有鬼伢子的消息要立即告诉她。并把她宿舍的房牌号码告诉了我。她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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