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房

心房

廷布散文2025-10-10 17:50:01
我希望有一所房子,在远离尘烟、亲近自然的地处。最好是用仿古青砖砌的,房顶要有四方渐锥形的风囱。因为记得小时候看过一则童话,一对小燕子喳喳的从风囱落到家,跑到房梁上取暖,钻过风囱时,脸都是黑的。那么,也
我希望有一所房子,在远离尘烟、亲近自然的地处。最好是用仿古青砖砌的,房顶要有四方渐锥形的风囱。因为记得小时候看过一则童话,一对小燕子喳喳的从风囱落到家,跑到房梁上取暖,钻过风囱时,脸都是黑的。那么,也让这对小燕子羡着炉火的暖意,跑到我的居处,即便在我看书的时候噗地落下几滴燕粪,我也不在意,或者我拉开炉盖,直接落到炉火里好了。房子的四周,我要种上数株爬山虎。六月的时候,爬山虎长势迅盛,密密匝匝地占满了墙面的每个角落,甚至那几朵黄绿色的小花,可以探过打开的窗子,嗅到我的身旁,看我乖乖的读书、听歌。柔米色的帘子微微的掀动,时而握住它的手脚,轻轻的相拥。
院子里要种上几株向日葵,八月时,正好开出明亮的花,花盘追着太阳,身子跟着扭转,犹如古代的夸父,时时给人以向上的信念。太阳起起落落,它的影子也由东而西,由短而长。至清明的月亮从海上悄浮,它也安然地憩了,共我一帘幽梦。
栅栏不必太密,要疏而有致,以备几只流浪的猫儿狗儿贴身而入,像个主人似的大摇大摆穿过堂屋,踅向壁炉,忽而跃到我的膝上,赏它点食,它便安静地瞄你一会儿,你看着火焰烈烈,不觉陷入沉思。它用爪挠你的胳臂,你倘不理,它便恶作剧地抓你几下,让你隐隐的生疼,然后像个淘气的孩子,倏地跑了。而你并不怪罪。一般,这是浪猫儿干的活儿,狗呢,只会静静地趴着,像一个饱经世事的老人,眯缝着眼睛,安享着炉边的温暖。
春天的时候,栅栏上的蔷薇满满地开了,铺张而热烈。一群蜂蝶来回环绕,许它以公主似的骄傲。确实,这时节,谁比得过它呢?蝶的衣不如它艳丽;何况,它香飘十里。如果蜜蜂愿意,我便提个篮子留下它的蜜,但它们往往是蓄意的贪吃者,嗡嗡一阵,便腆着肚儿跑了。
午后,便躺在印花的厚厚的地毯上,让风悠柔的洗着脚丫,抚摸你光裸的胳膊。日光一寸寸的挪,维克多的留声机传送渺渺的遥远的歌声,那硕大的喇叭像一朵朱顶红,盛开一个音乐的璀璨世界,而我,就渐渐在这世界里迷醉。一边看指针轻轻划过不停旋转的唱盘,彷佛流年一寸寸从你手臂溜过。这么一会儿,一天过去了,这么几天,一月过去了,这么几月,时光渐渐飞逝了。而我,喜欢这种不回。
留声机的右侧是一面大大的书橱,各种古体书、近体书安静地陈在角落,散发着幽幽的薰香。仿佛一位优婉的长发女子从书中款款行来,做你贴心的姐妹;有时又仿若一位长髯美公站立面前,对你谆谆教诲,而你百听不厌。这时,你完全忘却了自己,与历史融为一迹,嬉笑怒骂,只有惬意。
房子虽小,也似寂寞,却一定要有三两知己住在不远处,相隔不过半里一里的路程。伴着鸟鸣,拥着清风,一会儿就到了后窗。喊一声,那人倏地出现了,笑意盈盈,亲密拉你的手,到院子里摆一局棋,或沁上一壶清茶。打诨俏话的功夫,日头已渐渐西斜。
轻愉美好的时光,让人生不觉短长。最重要的,是你要成为这房子的男主人,此时,才好比天宇比翼,地结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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